幕后英雄︱你见过如此羞涩的吴秀波吗?

ELLEMEN睿士 / 2020年04月18日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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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届"汉米尔顿幕后英雄盛典"将于11月5日在北京798举行,由 《

为此我们特别推出"幕后英雄"特辑,以连载的方式道来这五位评委的电影故事。就像是快速行驶的列车,电影工业一路高歌猛进,导演、编剧、场记、灯光、音效……共同奔赴在这进击的道路上。他们按部就班,各司其职,裹挟当中的,是勇气和激情,梦想和坚守,为了成功殚精竭虑,不知疲倦,戳力向前。再也没有什么比这看起来更有意义的了。

2014年的“幕后英雄”颁奖典礼上,杜媛获得最佳剪辑奖,为她颁奖的是吴秀波。站在舞台上的两个人都稍显激动。杜媛说她距离上一次拿奖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现在国内有些电影节已经不再设剪辑奖了,所以真的很感慨。而早已习惯唤风唤雨的吴大叔在杜媛面前腼腆得就像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甚至面带羞涩,当面表达了对杜媛的崇敬之情,“我曾经认真查过一个影片的剪辑师,就是《秋菊打官司》。那是一部充满了纪实风格的影片,能够把纪实风格的元素和故事框架结合的如此完美,真的让我感觉到杜媛老师的技艺精湛。”

比起这两位电影圈的“老人”在舞台上的感慨连连,对于我更大的冲击来自于他们的坚持和认真。也正是这个瞬间,让我第一次真正觉得,参与这台典礼的策划,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知名剪辑师、作家鲍比·奥斯汀曾说,剪辑师的工作其实是“隐藏自己”,因此这个角色是电影工业中名符其实的“幕后英雄”。对于大多数普通观众而言,杜媛是个陌生的名字,与年龄无关。电影工业“面子”上这层光芒太耀眼了,作为“里子”的幕后人们往往还没被熟知就消弭在粗砺的商业规则中,或许只有江湖不会忘记他们,就如恒星一样终有一天拨云见日。

张艺谋凭借《红高粱》捧得金熊奖,杜媛也由此进入华语电影剪辑领域的中心

《秋菊打官司》和《大红灯笼高高挂》展现了杜媛在电影剪辑上深厚的功力

从《红高粱》捧回第38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作为电影的剪辑师,杜媛从此进入电影剪辑领域的中心。而在上世纪90年代初,杜媛的名字始终和张艺谋的电影联系在一起。当年张艺谋凭借一部《秋菊打官司》红遍海外,并先后获得第49届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和温哥华国际电影节最受欢迎影片奖等。同年年底,另一部大众耳熟能详的作品《大红灯笼高高挂》再次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就此奠定了二人间二十多年的合作生涯。那时技术条件有限,杜媛回忆时说:“《秋菊打官司》是一部很纪实的片子,全部是拿16毫米偷拍的。我们用了七个月的剪接时间,素材量很大,剪的很辛苦。”“老谋子”更是评价杜媛为“金剪刀”,尊重之情可见一斑。

2014年,杜媛凭借《无人区》获得“幕后英雄”最佳剪辑奖,距离她上次得奖已有十四年

正是因为《秋菊打官司》的在国际电影市场上的成功,令杜媛在圈内倍受认可和尊重,她还先后为张艺谋执镜的电影《活着》、《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有话好好说》等担当剪辑。但直到2000年,杜媛才凭借一部小成本制作电影《网络时代的爱情》获得第19届金鸡奖最佳剪辑奖。在外人看来,这个结果就像是一个黑色幽默,多少有些荒诞的色彩情绪。在多年之后的回忆中,杜媛曾说:“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一个小投资制作的影片中,拿到最佳剪接奖……其实那一年,张艺谋是用《我的父亲母亲》拿到了最佳导演奖。我们当时在获奖中互相握手,好像记不清说什么话了,因为很多感慨。”这样的落差,多少令人唏嘘。

鲍比·奥斯汀把剪辑师和导演的关系比作“婚姻”:因为毕竟没有任何剧组成员能够在电影最终成像环节和导演一起渡过那么漫长的时间,彼此倾听、培养默契。在杜媛看来,只有当剪接师开始剪接的时候,那些本无联系的素材,才第一次集合起来,并开始有了电影的感觉。

《疯狂的石头》让宁浩名声大噪,但杜媛确实展现了她对于影片独特的理解

一直以来,在华语影坛,剪辑师往往被认为是导演的“保姆”。这样的说法多少有些偏颇,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宁浩当年凭借《疯狂的石头》展露其对镜头独特的把控能力,被认为是“仿佛砸进死水一潭的一块石头,掀起了一阵波澜”。而这部电影背后的剪辑师正是杜媛。另一部影片《无人区》也获得了香港金马奖最佳剪辑提名。在杜媛自己看来,《疯狂的石头》是她最近几年间运用剪接手法,表现最充分的一部作品。

无论是张艺谋还是宁浩,这两位在华语影坛影响极大的导演的成名作,背后都有杜媛的鼎力支持。

在业界,大家始终对杜媛保持了统一的共识:“拼功力,而不炫技”。而这所谓的“功力”更多是因为“自身经验的积累和个人修养”,以及面对电影时的一颗真诚的心。“什么时候你对影片给予思考,放弃了自己的独特见解,而人云亦云,什么时候你的艺术生命就开始枯萎。”

在杜媛眼中,电影剪辑和雕塑一样,解放灵魂。在之前的一次的讲座中,杜媛说到:“对我而言,剪接是修炼,也是一种呈现。就像罗丹,是去石头里找灵魂。罗丹说,他只是把石头的灵魂解放出来,剪接亦如雕塑。影片是有形的,而我们的工作则是无形的。我也是在雕塑,可是我做的是一个看不到的东西,但是对我来说,它却是一个活生生的存在。每部电影都是一个影像的雕塑,我会去很努力的让它活过来,剪接也是深度沟通,深到你连灵魂都得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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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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